万业馨：谈对外汉字教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一）丨《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词汇文字卷》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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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由张博和梁彦民主编的《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词汇文字卷》在商务印书馆出版。
我们将分三次刊发本卷中的一篇论文——万业馨《谈对外汉字教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以飨读者。
谈对外汉字教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
文丨万业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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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展与进步
在对外汉语教学起步之初，由于缺乏第二语言教学的经验，研究者的注意力集中于汉语的交际功能，具体落实到“听、说、读、写”四个方面的能力。汉字教学因“读、写”而作为技能训练的内容。
随着学科的发展进步，在这几十年中，对外汉字教学研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首先是论文数量的增加以及研究内容的拓宽。根据《对外汉语教学研究论著索引（1950—2006）》（孙德金主编，2009）（以下简称《索引》）以十年为一段对五十余年的论文所做统计，其中有关对外汉字教学研究部分的情况如表1。
从下表可以看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尤其是90年代起，有关汉字教学研究的论文数量明显增加，反映出学界对汉字教学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
不仅如此，为了便于人们了解该领域研究工作的进展，有关汉字教学的论文经过多次整理并结集出版。规模比较大的如：1997年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丛书”共9册，其中包含《词汇文字研究与对外汉语教学》（崔永华主编），但当时还是将词汇与文字研究放在一起的；2006年又有“商务馆对外汉语教学专题研究书系”共22册，其中包含《对外汉字教学研究》（孙德金主编）。这时汉字教学研究已经独立为一种了。
其次，除了世界汉语教学学会召开的国际会议中有部分关于汉字教学研究的议题外，有关部门还召开了关于汉字教学的专题研讨会。例如，为了举办关于汉字和汉字教学的国际研讨会，国家汉办邀请有关专家学者和教师于1997年6月在湖北宜昌先举行了一次“对外汉字教学研讨会”，就汉字教学与汉语教学的关系，汉字研究和汉字教学的关系，汉字教学的设计、原则和方法等诸方面展开深入讨论。在此基础上，遴选部分论文作者参加了1998年2月在巴黎桥路学院由世界汉语教学学会和法国汉语教师协会联合举办的汉字与汉字教学国际研讨会。来自世界各地的180余位学者和教师与会，会后于1999年出版《汉字与汉字教学研究论文选》（吕必松主编）。
在回顾这一发展过程时，还可以看到科学发展、社会前进对对外汉字教学研究的推进作用。
其一，电脑的普及极大地推动了对汉字符号形体的切分工作，用提取公因式和求得最小公倍数的数学方法设计编码，将汉字的组成成分分配到电脑键盘，然后通过一定的组合方式完成中文信息处理的要求。汉字切分工作得以顺利进行基于汉字符号体系中合体字占绝大多数这一事实，但因为切分所得受到键盘键数的限制，以至于切分方案各不相同。编码设计工作打破了文理界线，声势浩大，几乎可以用万“码”奔腾来形容。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人提出中文信息处理所用部件是否可以同时用作汉字教学的部件，模仿前者由部件而整字的组合路径。由此引发了一场有关部件教学的大讨论，对汉字教学单位的认识得以深化。
其二，习得研究和认知心理学研究推进了对外汉字教学的发展。表1中20世纪90年代起有关习得研究论文数量的增加可以作为旁证。而认知心理学有关汉字认知的研究文章由于心理学领域研究人士的加盟近年来日渐增多，除了散见于心理学研究各种杂志上的研究文章外，还有这方面的论文集出版（如彭聃龄主编，1997、2006）。国外同行在这方面的努力同样引人注目。例如2005年在德国美因兹大学举办的讨论会，从包括生理和心理等各个方面对汉字认知展开讨论。会后出版的论文集就是这方面研究成果的一个小结（顾安达等主编，2007）。
随着改革开放在各个领域的深化，越来越多的外国学习者把汉语作为外语学习的重要选项，希望进一步了解中国。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对此给予充分重视，即以“九五”期间（1996—2000年）为例，曾将对外汉语教学作为重要领域设置了有关项目，对外汉字教学研究作为其中独立一项①。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语言教学与研究》从试刊到1985年的8年时间里，共出版28期（试刊4期，正刊24期），刊发文章509篇，其中有关汉字和汉字教学的仅10篇（朱一之，1985），约占1.96%。
截至1996年底，《世界汉语教学》《语言教学与研究》《汉语学习》刊载的论文和1—5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见于目录的论文共计4427篇（5次国际会议见于目录的论文中有些未见发表，有个别篇目与3个刊物篇目相重复），有关汉字与汉字教学的论文只有158篇，仅占论文总数的3.6%（李大遂，1999）。
提交给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学会第六届学术讨论会的123篇论文中，有关汉字及汉字教学的仅有8篇（张旺熹，1998），约占论文总数的6.5%。
1999年在德国汉诺威市举行的第六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世界汉语教学学会秘书处实际收到论文211篇，有关汉字和汉字教学的仅14篇，约占论文总数的7%（张旺熹，2000）。
不仅如此，《世界汉语教学》《语言教学与研究》《汉语学习》《国际汉语教学研究》《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2018年所刊论文266篇中，有关汉字教学的仅16篇，约占6%。这一数字仍不乐观。而且需要说明的是，其中有11篇是因为《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为汉字教学研究开辟专栏集中刊登在第3期上的。（未完待续）
* 原文发表于《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19年第4期。
①“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汉字教学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万业馨），项目最终成果为《应用汉字学概要》；“欧美留学生汉字习得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王建勤），项目最终成果为结项报告《来华留学生汉字习得研究》。有关对外汉语教学方面的其他项目还有：“对外汉语教材编写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施光亨）、“对日汉语教学研究”（北京师范大学，陈绂）、针对母语为俄语学习者的“汉语教学语法研究”（厦门大学，蓝小玲）、“基于internet远距离汉语教学”（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徐娟）、“外国留学生中介语系统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崔永华）、“外国人汉语阅读学习过程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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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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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词汇文字卷》
张博 梁彦民 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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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北京语言大学张博和梁彦民主编。共18篇文章，分为词汇理论及应用研究和汉字理论及应用研究两个部分，以面向汉语国际教育的汉语本体之词汇、文字研究为主要内容，精选十余年以来北京语言大学词汇、文字研究专家学者的代表性论文结集出版。论集对研究论文的选择注重科学性、创新性、代表性、系统性，努力反映词汇、文字理论与应用研究概貌。希望论集对汉语国际教育研究、汉语词汇文字研究都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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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主编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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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博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研究院教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世界汉语教学》主编。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词汇学、词源学、汉语第二语言词汇教学。出版《汉语同族词的系统性与验证方法》《张博词汇学论文集》等专著及论文集6部，发表学术论文80余篇，主编教材及论文集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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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彦民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研究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字与汉字教学研究、国际中文教育标准与大纲研究等。参加国家汉办重大研究项目“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等项目；现主持汉考国际委托研究项目“汉字认写分开教学与测试研究”。主编参编《新理念大学语文》《汉字教程》《精英汉语》《中国好人》等汉语教材11种30余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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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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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教学卷》
《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语法卷》
《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数据资源卷》
《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词汇文字卷》
《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汉语国际传播研究卷》
“汉语国际教育研究论集“囊括了汉语国际教育中教学、语法、数据资源、词汇文字和汉语国际传播这五个重要的研究方向，该丛书将近年来反映这些领域的部分代表性研究成果，以及对未来发展有启示作用的论文结集成书。
随着汉语国际教育事业的迅猛发展，认知语法、构式语法、韵律语法、语篇语法等语法理论和流派正潜移默化地推动着汉语语法研究向纵深发展，先进的教学理论、教学模式、教学资源、测试、教师成长等内容研究成果频出，词汇文字理论与应用研究突飞猛进，汉语国际传播研究则从全球视野到国别问题，从宏观架构到微观教学，涵盖了汉语国际教育和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评估、区域国别典型，数据资源则正在成为汉语国际教育发展的动力和保障。
该丛书的读者对象为需要了解国际教育研究领域最新成果、研究动态的专家学者，希望提高教学理论水平、开阔视野、丰富教学实践经验的一线教师，以及想要了解该领域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代表性成果的研究生。希冀该论集对汉语国际教育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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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书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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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馆对外汉语教学专题研究书系》（第一辑）
赵金铭 总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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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馆对外汉语教学专题研究书系》（第二辑）
赵金铭 总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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